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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鹤冈×佐野次郎】花街(三)

想推荐一个作曲家,叫妹尾武,这一章是听着《いま、会いにゆきます》这张专辑写的,他给稻荷恋之歌写的插曲也超棒,私稻荷寿司わ大好き

以下正文  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“鹤冈?”佐野隐约记得父亲提到过这个名字,哪里呢?

“鹤冈。”佐野下意识的自语让鹤冈以为没有说清楚,又报了一遍名字。

“鹤冈。”佐野点着头重复着鹤冈的名字,像是问好。

“鹤冈。”鹤冈不知道为什么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。

鹤冈和佐野真诚地看着彼此的眼睛,然后佐野败下阵来,扶着门笑得弯下身去,鹤冈看着他笑,也默默地抖着身子,拿拳头抵着嘴,笑得很小声。“次郎左门卫不让鹤冈进去小坐一下吗。”鹤冈用肯定的口吻说出来本该是疑问句的这句话。佐野闻言直起了身子,忙道“请进请进”。

佐野等鹤冈落座以后,便径直坐到了鹤冈对面的软垫上。他高兴起来就忘记了脸上的胎记,顾自沏茶,倒了一杯给鹤冈,又给自己添上。鹤冈只是用手撑着头看着佐野做这些,没有说话,然后在他递来茶的时候,说了一声多谢。

佐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,然后鹤冈先开口了,挑起话题以后,两个人就聊开了,从下午出门的理由,到哪家铺子的书卷更精致,然后讲起了对于各个艺伎的喜好,从不同的书法字体,讲到家仆们的各种趣事儿,佐野和鹤冈聊着聊着就会相视着大笑。

但是大概是因为缺乏对彼此的了解,鹤冈和佐野又都慢慢陷入了静默。街市上人群和商贩的声音,和着风一起被吹进他们坐着的小和室中,而茶室的一楼,小僮们各自抱着三味线悠悠地拨,还有筝和笛子的声音。鹤冈闭起眼闻了满腔的茶香,正是阳光正好的时候,不像午时的太阳那么刺眼,也不似未时的温度那么强,世间的喧哗如此真切,处在其中却又仿佛离得很远,茶的热度透过陶杯从手掌传到全身,感觉所有的神经都松懈下来,轻啜一口,热气便弥漫肺腑,最后从鼻腔慢慢地呼出。鹤冈睁开眼,看着对面坐着的佐野,想起他刚刚知道自己名姓时的反应,觉得他应该是没有认出自己,远离俗世的小少爷啊,鹤冈弯着唇线想。

佐野在气氛安静下来以后,就一直看着街市上的各种人。他一直很向往市井人物之间随意而漫无目的的交谈,但是碍于内心的自卑感,每当走在人群里,佐野都想只想把自己藏起来,想要融入人群,想要和街上的每一个人问好,想要感受与所有人亲切交谈的感觉,他想要变得普通,但他始终认为这是很难的事。所以他喜欢找一个靠近街市的窗口,感受阳光普通的照在每个人身上,看着街市上普通的每一天,他所向往的普通简单的日子。他托着腮侧头看着窗外,听着那些普通的说笑声,慢慢地滋生出了倦意,然后他感受到陌生的手指轻轻触碰了自己的右脸,困意全无。

鹤冈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自己会伸出手去,只是看着佐野一直望着窗外,右脸却朝着自己,像是一种无意的邀请,鹤冈也被这种温暖轻松的氛围所蛊惑,说着“美しい”,又不自禁触碰了佐野的胎记。当鹤冈回过神来的时候,他只见到佐野两手交叠覆在右脸上,受惊的双眼带着害怕和难以置信,直直地望进鹤冈琥珀色的双眼。

鹤冈想要解释,却急得手脚并用,他直起了身子,两只手都提到了桌子上,然而这些动作只让佐野下意识地往后靠,让自己和鹤冈离得更远。鹤冈很快冷静下来,两只手又重新放回了膝上,然后鹤冈说,“我只是,真的觉得你的胎记,”他复又抬头看着佐野的眼睛,“真的很美。”说完鹤冈又拿起陶杯,小口小口慢慢地喝下去,视线却只是放在身前的方几上,不再去看佐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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